「天狼 Sirius the Jaeger/米尤」随便使用迷情剂可是会被罚去扫全霍格沃兹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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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使用迷情剂可是会被罚去扫全霍格沃兹的厕所
“尤里，来一支舞吧。”
菲利普绝望地抬起埋在手心里的脸，看着身侧的同学不明就里但依旧表情认真地搭上了那只苍白而又纤长的右手。
舞厅里一时间沉寂了片刻，随后各年级的格兰芬多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细微的讨论声片刻便不容忽视地充斥了整间屋子。
话题的中心丝毫没有受到干扰，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笑容——米哈伊尔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而现在这个温柔到令男性毛骨悚然，令女性无声尖叫的笑容已经半天都没有褪下了。
尤里根本不知道自家哥哥发生了什么，满脸茫然的同时任由对方轻搂住自己的腰，然后牵着他搭上来的手随着音乐迈开舞步。
尤里基本没跳过舞，过去几年的舞会他都是选择当一个背景板——所有向他示好的女性都被一句“抱歉，不会跳舞”给堵在了外面。
如果时间能重来，菲利普发誓，他一定会阻止米哈伊尔喝下那杯该死的南瓜汁。
一切都要追溯到早餐之时——万恶之源。猫头鹰们一如既往地准时准点来派送包裹和巫师们订阅的预言家日报——尤里也有份，自从米哈伊尔回到霍格沃兹后他就订阅起了这份报纸，百年难得一见地要关注黑巫师的后续追捕行动。
不过用魔杖想都知道，他只是担心米哈伊尔又遭到牵连或者报复。
菲利普正翻了个白眼，试图从正认真读报的尤里的盘子里悄悄顺走一块苹果派——天知道为什么尤里·吉罗夫食量那么大却依旧身材精瘦。正当他即将要成功之时，身后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突然叫了声尤里的名字——后者成功从报纸里抬起了头对上正在偷最后一块苹果派的菲利普。
“该死。”菲利普悻悻地放下刀叉，转而又准备再去拿一杯南瓜汁，那两个来找尤里的女孩是来打听圣诞舞会的事——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舞伴，尤里作为三强争霸赛的三位勇者之一，担当领舞重任，自然得找一个——
“抱歉。”尤里认真地看着女孩们，然后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舞伴。”
“但是你需要领舞啊！”女孩着急地上前一步——尤里见状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贴上了长桌。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排斥，菲利普斜了眼那个被尤里的动作打击到了的女孩，却突然注意到了另一个和她一起来的女孩的小动作。
尤里餐盘旁边的南瓜汁已经喝了一半，那女孩没注意到被尤里挡住的菲利普，四下看了眼后掏出一根魔药课上用来盛放药剂的小试管，悄悄往那杯子里倒了进去。
就算是上学期魔药课菲利普只拿了个A，但他依旧可以从那闪着微光的粉红色中感觉到一丝不妙——但他乐于看尤里出糗，所以也没揭穿这个看似没人注意到的小动作。
毕竟拉文克劳的人总是精明无比，他们从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的事，这个魔药对尤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伤害——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想法，菲利普只想给自己施一个一忘皆空。
他就应该当机立断地去倒掉那杯南瓜汁。
尤里依旧保持着一副闲人莫近的面孔，说了句抱歉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端起了那杯南瓜汁。正当三个人用期待或者是看好戏的目光盯着他的举动时，突然旁边伸出了只手按上尤里的肩膀。
菲利普被这只苍白的手吓了一跳，刚拿的南瓜汁撒了一袍子，从人堆里挤出来的米哈伊尔嫌弃地——菲利普发誓他从那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这样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把注意力交给了自家弟弟。
“午休结束后来找我一趟，关于争霸赛的第二场我和威拉德教授有点事想要告诉你。”
米哈伊尔舔了舔嘴唇，他似乎是一路走过来的——尤里非常有眼色地将手上那半杯南瓜汁递了过去，意识哥哥拿去润润嗓子。
菲利普这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正像脱缰的飞马一样，往无法收拾的地步狂奔而去。
米哈伊尔笑了一下，接过尤里递来的南瓜汁——菲利普清晰地听到了那两女生倒吸凉气的声音，然后就见米哈伊尔非常给自家弟弟面子地将剩下半杯喝了个干净。
他低下头望向尤里，然后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一切正常。菲利普奇怪地看着那两女生惨白的脸，米哈伊尔既没有皮肤变成粉红色也没有变成奇怪动物的征兆，她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随后米哈伊尔的行为让菲利普想把刚刚的想法嚼碎吞进肚里，银发的男人弯下腰，在尤里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那我先走了，尤里。”
米哈伊尔声音比刚刚过来时还要沙哑，却带了几分菲利普说不出的味道——他没有细想，当时他完全震惊于米哈伊尔的行为，虽然令他更加瞠目结舌的是一脸和他一样不明就里的尤里，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拉着米哈伊尔的衬衫让他弯下腰，同样在他脸颊边上轻啄了口。
梅林啊，他当时居然还在震惊于吉罗夫家的硬核兄弟情，压根没注意那杯奇怪的南瓜汁。
活该他魔药只有一个A，没拿P就算教授给面子了。
他甚至就那么浑浑噩噩地带着一袍子粘腻的南瓜汁跟着尤里去上早晨的魔药课了。
“尤里，你有没有觉得你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菲利普抬头飞快地瞥了眼正沉迷讲课无法自拔的魔药老师，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了行字推给旁边认真发呆的尤里。
尤里低头看到了字，认真地皱起眉开始思考，片刻后又认真地摇了摇头。
菲利普收回笔记本——他不应该去询问尤里，只要米哈伊尔不疏远他，他亲爱的弟弟从来不会觉得他的好哥哥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十分微妙，紧接着他看见了自己还留着一滩南瓜汁污渍的黑袍。
“你知道有什么魔药是粉色的吗？”
尤里在桌面上的手肘被硬皮的笔记本疯狂撞了几下，他沉默地低头看了几眼，沉默地抬头看着一脸焦急的菲利普，然后抬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个页码。
收回笔记本的菲利普向他投以一个疑问的目光，尤里保持着发呆的姿势指了指自己摊开做样子的魔药课本。
菲利普发誓，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尤里在嘲讽他。
好吧，魔药课成绩为O的尤里·吉罗夫先生。他嘟嘟囔囔地去翻书——他觉得自己可能对所有魔药过敏，紧接着他在那页的插画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粉红色。
菲利普的视线上瞟，终于在密密麻麻的英文中找到了那个药剂的名称……
“不会吧！”
菲利普惨叫一声，那本魔药书一时间就像是什么致命毒药——比如魔药课的考试卷，同时他的大叫成功吸引了所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的注意力，以及魔药老师的粉笔。
“菲利普先生，你是在对吐真剂的制作有什么意见吗？”魔药教授皱着眉走下讲台，站在他们的长桌边上，“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应该演示一下迷情剂的制作方法？你应该知道——我上课说过，这是禁药，但凡被发现在霍格沃兹使用是会被处罚的。菲利普先生，你是想要为全霍格沃兹的厕所做贡献吗？”
“噗。”
菲利普瞪了眼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里，后者向他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忽略他带笑的眉眼的话还有些可信度。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教室里细碎的笑声在魔药教授这一句话后一半变成了嘲笑，一半变成了哀嚎。菲利普惨叫一声，顶着其余格兰芬多学生愤怒的目光瘫倒在桌上。
不过至少弄清楚了米哈伊尔只是一不小心喝了迷情剂而已。菲利普心想，一不小心喝了迷情剂然后顺便不可自拔地疯狂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怕不是得气活他们两个的父母。
不过怎么说……菲利普怨念地看着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尤里——在米哈伊尔回来的日子里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米哈伊尔祸害他弟弟也总比祸害其他人要好，至少他想象不出如果米哈伊尔和别人在一起后尤里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他可不想再看一次尤里露出那种被遗弃的表情，他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应该说，能真正安慰尤里的，只有米哈伊尔。
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倾听者。
等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来自大英帝国的直男菲利普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
梅林啊，等第二天米哈伊尔清醒过来一定会全校彻查这个迷情剂的来源。菲利普双手抱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个认真跳舞的两人，或者他晚上做梦就已经被托梦来的爹妈打断了腿。
“喂菲利普……你有没有觉得吉罗夫教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坐在后排的男生拍了拍菲利普的肩膀——他沐浴着绝大部分好奇的格兰芬多的目光，首当其冲成为全村的希望——毕竟当年没人愿意和菲利普说话。
“有什么不对劲。”菲利普对着舞池里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没什么不对劲，他俩一直这样。”
吃了瘪的男生扁了扁嘴坐回自己的位置，留下一个菲利普满脸愁苦。
“尤里……”米哈伊尔伸手将尤里拉近，后者没跟上舞步一个踉跄，“跟着我就行。”
“恩。”尤里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对自己在跳女步有什么疑问，“我会跟紧哥哥的。”
米哈伊尔闻言微皱了皱眉，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望向尤里的目光中多了些无可奈何的溺宠：“你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跟在我身后。”
“哥哥从来都没抛下过我。”尤里抿了抿唇，眼神清澈地对上米哈伊尔反问道，“不是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米哈伊尔微皱起眉，迷情剂的效果催使他放大心底的那份对于尤里的愧疚——极度的爱恋掩盖之下的是米哈伊尔从未放下的纠结，“即使我曾经与你为敌？”
“但那是哥哥为了保护我。”尤里潜意识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是哥哥如同小时候的毫无保留的温柔让他完全忽视了那点微妙的气氛。
“尤里……”米哈伊尔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一根筋的弟弟毫无应对办法，“即使我对你——”
一曲结束，格兰芬多学生们热情的掌声掩盖了米哈伊尔的后半句话，尤里疑惑地看着哥哥咽下未说完的话，然后轻轻松开了紧搂着自己的手。
“你会是一个好舞伴的。”米哈伊尔轻轻地揉了揉尤里的脑袋——就像是十几年前在家乡的雪原中一般。
菲利普疑惑地看着尤里带着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坐了回来，联系中了迷情剂的米哈伊尔，菲利普不由得一惊：“喂尤里，你没事吧？”
“……怎么了？”尤里犹豫了一下，回头问道。
你没被你哥占便宜吧。菲利普硬生生咽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米哈伊尔有对你做什么吗？”——他选择另一种更加委婉的问法。
“做什么？”尤里奇怪地反问一句，“没有，他就平时一样。”
尤里对上菲利普紧张而又担心的眼神——他的这位难得的友人正用着一副老父亲看和初恋情人夜不归宿的女儿的眼神盯着自己，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就像平时的哥哥一样。”
没道理啊。
菲利普十分震惊地想着，难道那不是迷情剂？又或者是迷情剂的失败品？可餐桌上的那个吻怎么解释？你们吉罗夫家都这么表达兄弟感情的？
“哥哥看上去很痛苦。”
格兰芬多的男孩女孩们站起身往舞池中央涌去，开始互相寻找舞伴，尤里的声音被挤在人群中，令菲利普听的不是那么真切：“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又让哥哥为难了？”
尤里回过头望向菲利普，眼底满是担忧和自责。
菲利普这回听清了，但他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尤里——你哥只是喝下了迷情剂并且很不巧地深爱上了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有表达出对你的疯狂追求，但是这一切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如果这样说，保不准一根筋耿到底的尤里会直接去找米哈伊尔，让他俩爹妈半夜托梦不仅要打断米哈伊尔的腿，还得顺便带上一个尤里。
“没关系的。”菲利普干巴巴地说，“说不定他只是更年期。”
对此尤里投以了一个更加疑惑的眼神。
“下次和我一起上一节麻瓜研究课你就知道了。”
……
当晚的圣诞晚会如约而至，而意料之中的，尤里·吉罗夫两手空空地过来了。
菲利普跟在他旁边——他约到了隔壁赫奇帕奇的一个女孩作为舞伴，对方是纯血统出身的巫师，对他的小提琴十分着迷。
“你确定你这样过去真的不要紧吗？”菲利普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周围，确定威拉德教授不在附近后小声对尤里说道，“以前就算了，你现在是三个领舞之一，没有舞伴怎么领？”
“那就不当领舞了。”尤里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菲利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一声绝望的叹息。
“我可不管你，我有舞伴的。”菲利普用眼神示意门口，“你自己想怎么和教授解释。”
尤里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威拉德教授带着多萝西娅等人正好踏入大楼——就连米哈伊尔都跟在最后面。
正如菲利普所说，威拉德教授看见身边空无一人的尤里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尤里，你的舞伴呢？”
“……没有。”尤里撇过脸去，有些躲闪教授质问的目光，“领舞缺一个也不要紧。”
多萝西娅笑了一下，她了解尤里的性格，对方不愿意总是有自己的理由——毕竟尤里平时总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就算是闭着眼睛随便答应第一个来邀请他作为舞伴的女孩都不令人意外。
“好了教授。”她伸手按上威拉德教授的肩膀，朝尤里眨了眨眼睛，“尤里这么坚持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就算少了一个领舞问题也不是那么大不是吗？”
尤里的目光有些飘忽，但她轻易地发现了对方是想要去看一直站在最后面的米哈伊尔：“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年轻人的事情了。”
一向耿直的小狼从来不知道怎么样去撒谎，他永远只用沉默应对那些对他来说有些尴尬的气氛——虽然大厅里依旧嘈杂得不行，但尤里此时此刻却觉得安静得令他有些无措。
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米哈伊尔，对方穿的不再是那身叶夫格拉夫提供的品味独特的红色衬衫，而是一套用魔法整理得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平时随意披散的银色的长发用发绳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仅留下鬓角不够扎进去的垂在脸侧。
他就那样站在后面，直直地看着自己。尤里心想，他怎么能不注意到他？
可当教授等人带着菲利普一起离开后，他又不敢再去看米哈伊尔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出门前他才慢吞吞地施了一个清理一新，现在那双黑色皮鞋光亮地可以倒映出大厅的屋顶。
“尤里。”米哈伊尔先开口，他似乎忍了很久，才让自己把憋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咽下去。迷情剂的作用之下他不会对自己强烈的情感有任何怀疑，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因为对方而加以控制——他试图不让尤里去为难。
听到米哈伊尔喊他的瞬间，尤里就抬起了头，湛蓝的眼睛盯着米哈伊尔，似乎有千万句问话憋在心里，但真的张开嘴，却又忘了该怎么去表达——他难道要去质问为什么米哈伊尔像哥哥一样爱护他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失落吗？
这太奇怪了。尤里心想，米哈伊尔就是哥哥，用哥哥对待弟弟的方式去对待他，这没什么不对的。
“那个，尤里先生……”女孩有些紧张的声音从尤里身后传来，米哈伊尔微皱的眉松动了一下，垂下的眼里是令人看不清的暗淡。尤里回过头去，出声的女孩连忙后退一步，清秀的脸颊上泛起红晕：“对对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
尤里认识来人，面前紧张到快要窒息的女孩是赫奇帕奇的直江凉子，之前在对抗叶夫格拉夫手底下的黑巫师时贡献了极大的帮助——当然，现在身着盛装的她也不会是来讨论黑巫师的。
“我听说尤里先生一直没有找舞伴，如果……”女孩涨红了脸四下看着，小女生的心思一览无遗，“如果尤里先生不嫌弃的话——！”
“抱歉。”
“诶？”
凉子抬起头，就看见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将手搭在自己暗恋对象的肩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重复道：“抱歉，他有舞伴了。”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兄弟两人，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猛得向两人一鞠躬：“非，非常抱歉！打扰了！”
“哥哥。”尤里目送女孩快步跑远，抬起头望向米哈伊尔，“舞会要开始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米哈伊尔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尤里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突然拉住米哈伊尔的手转身往舞池的反方向——大门处走去。
“来得及。”他看着外面晴朗的夜色轻声道。
不知道是谁先跑起来的，不适宜运动的皮鞋踩在霍格沃兹的长廊上，他们牵着手跑过月色笼罩的道路，从举办舞会的大楼一路到了教学大楼，米哈伊尔翻过低矮的护栏，直接踏上了中庭的草坪。
“哥哥！”米哈伊尔松开牵着尤里的手，后者扶着护栏，瞪大了眼睛望向月色笼罩下的哥哥。
米哈伊尔轻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向尤里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舞会早就已经开始了，尤里。
“来领舞吧。”
敏捷的小狼立刻撑着护栏翻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伸手牵住了哥哥的手。
他或许还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突然变得温柔到令他有些不习惯，为什么要替他拒绝凉子的邀请，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但是他最终没有问出口，他可以看出今天一整天米哈伊尔的不对劲，但无论如何，他依旧是那个会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哥哥。
即使行动再令他不解，那个温柔地牵着自己的哥哥——依旧是小时候在族群的晚宴上，那个抱着着自己坐在一旁的哥哥一样。
“我长大后当哥哥的舞伴。”尤里跟着米哈伊尔的舞步后退一步，沉淀在心中的回忆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自言自语，却令米哈伊尔不由得握紧两人相握的手。
“你还记得？”米哈伊尔挑起眉，小时候的狗镇没有和他们同龄的孩子，每当举办宴会的时候他和尤里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大人们舞蹈。小尤里喜欢热闹，但无法参与令他很苦恼，于是小家伙只能钻到哥哥怀里，拉着对方的手比划着，像是大人们因为舞蹈而相牵的手。
“尤里想和我一起跳舞吗？”米哈伊尔顺势抱起弟弟，将头搭在他的发顶，“尤里还太小啦，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了。”
小孩把脸埋在哥哥的怀里，奶声奶气地说：
“那等我长大后，要当哥哥的舞伴。”
童言无忌。尤里心想，但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这份童真竟成了真。
“我一直都记得。和哥哥有关的事情，我每一样都记得。”尤里抬起眼对上米哈伊尔注视着自己的视线，“能成为哥哥的舞伴，我很高兴。”
一根筋的小狼总是不吝啬自己对于哥哥的喜爱，熟不知这样的话语是多么令人误解。
“你说如果吉罗夫夫妇还在世，米哈伊尔和尤里哪个会被先打断腿？”菲利普从草丛背后弹出了半个脑袋，又连忙缩了回去，“……尤里没喝药水啊，怎么也这么胡言乱语。”
“什么药水？”多萝西娅躲在一旁，推了推菲利普意识他继续说。
“拉文克劳的两个女生为了尤里给他下了迷情剂，但是那杯南瓜汁被米哈伊尔喝了。”菲利普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前面把中庭当做舞池的两兄弟，“第一个看到的是谁你也猜的出来。”
“……噢梅林。”多萝西娅喃喃道，“霍格沃兹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等明天米哈伊尔清醒过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菲利普有些后怕地往后缩了缩，“尤里也是，怎么就跟着他哥一起闹了。”
“这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多萝西娅苦笑一下，“尤里对于自己的事情总是很迟钝。”
回答她的是菲利普惊恐的眼神。
“你还小，不懂。”多萝西娅揉了揉菲利普的头发，把他脑袋往草丛后面按了按，“乖，不要学尤里。”
“我才不会和他一样。”菲利普翻了个白眼，又悄悄探头去看两人，“我觉得米哈伊尔的状况和书上写不一样啊？”
喝下迷情剂的人，会无可自拔地爱上第一眼所看见的人，疯狂而又热切。
而米哈伊尔在一整天做的最出格的事情，除了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亲了下他亲爱的弟弟的脸颊，就是带着尤里离开舞会——哦，是尤里先拉着他跑掉的。
“你怎么知道米哈伊尔不是疯狂而又热切地爱着尤里？”多萝西娅反问道，“他只是不去表达这个感情，像个哥哥一样不给尤里去添麻烦。
“恋爱中的人没有理智，可他只是暗恋。
“在热烈的爱情中他选择为难自己而非尤里，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义。”多萝西娅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在兄弟情义的范畴里了，菲利普无声地吐槽着。
舞蹈终于告一段落，而尤里紧紧地拉着米哈伊尔的手不肯松开，仿佛一松开米哈伊尔就会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一样——但他明知道米哈伊尔不会那么做。
米哈伊尔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将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尤里的脸颊，月光之下的尤里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不解米哈伊尔的意图。
而米哈伊尔注视着尤里的脸庞久久没有动作，最终只是用拇指轻轻地抚过了男孩柔软的皮肤，然后将他紧紧地搂到了怀里。
尤里不知道米哈伊尔内心的挣扎，但他依旧选择伸手去紧紧搂住哥哥。
仿佛这样，就可以一直无言地相拥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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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醒的米哈伊尔：我是谁我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