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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玥玥玥

「天狼 Sirius the Jaeger/米尤」致与我灵魂相连的爱人 04

这章是米哈伊尔的回忆杀(??
下一章应该就是列车上的故事了,不过应该是先更新hp,大概!流下国庆的破事也好多的泪水

前文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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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米哈伊尔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觉醒的灵魂标记,十五岁?还是十四岁,或者更早——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还是深夜,胸口难言的刺痛令他从梦中惊醒,甚至有些狼狈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月亮半隐在厚重的云层后面,朦胧的月光就透过窗户温柔地洒进了米哈伊尔的卧室——尤里长大了,吵着要一个人睡,不肯再跟着哥哥挤一张床。当时刚刚打猎回来的米哈伊尔听到这话故作悲痛地伸手去抱住旁边豪言壮语的弟弟,趁小孩还没反应过来把冰凉的手往他脖子里一塞——

“哥哥!!!”怕冷的小狼吓得差点跳起来,挣扎着想要脱离米哈伊尔的魔爪,“太过分了!”

“是尤里不想要哥哥在先。”米哈伊尔轻松地把想要逃跑的尤里抓了回来——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尤里比他猎杀的那些野兽要瘦小得多,“尤里长大了,不喜欢哥哥了。”

“才,才没有……”米哈伊尔半蹲下身把小尤里搂到怀里,听见小孩鼓着嘴嘟嘟囔囔,“……最喜欢哥哥了。”

“诶——尤里刚刚说了什么吗?”米哈伊尔拖长音调反问,意料之中地看到怀里的尤里急红了脸,生气地要往妈妈的方向挣扎:“我就是不要和哥哥睡!”

“尤里长大了呢。”妈妈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尤里圆润的脸颊,温柔的异国面庞上是化不开的笑意,“想要一个人独立起来,不再依赖哥哥了,对吗?”

“哼……”

米哈伊尔手忙脚乱地把宽松的衣领扯开,对着月光去看胸口微微刺痛的地方——他现在无比庆幸尤里选择自己爬到阁楼上去睡觉,而不是依旧依偎在哥哥怀里说梦话。

那是一串飞扬的手写体英文,像是妈妈颈侧泛着微光的标记一样——米哈伊尔低着头,用食指就着并不算明亮的月光一点点描摹着上面的字符。

米哈伊尔嘴唇翕动了一下,他在抚上第一个字母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颤抖着,用有些笨拙的,像是第一次看过这个名字一样的话语断断续续地念着——

“Yu……ri……”他顿了顿,半响想继续念下后面半截名字,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发声——他像是干渴的流浪者,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自己沙哑的嗓子中挤出那剩下三个音节的词语,他明明应该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熟悉,他才无法发声。

尤里·吉罗夫,多么令人熟悉的名字,尤其对于他这个当哥哥的来说。

怎么会这样,不,为什么会这样。

米哈伊尔松开紧抓着衣襟的手,有些茫然地保持着靠着床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的姿势,愣愣地想着。

为什么会是尤里?

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弟弟?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米哈伊尔闭上眼,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左眼——当指尖落在皮肤上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颤抖是如此明显。他常年握着弓弩的手指指腹上有着一层茧,但这并不妨碍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脸眼上的那块伤疤的粗糙感觉。

那是他保护尚且不会走路跑步的尤里时留下的伤疤。

是先有感情,还是先有标记?米哈伊尔把脸埋在手心里不敢抬头,他将如何再去面对他天真懵懂的弟弟,他还那么小,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每天只知道说喜欢哥哥——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兄弟……

“你该叫我怎么办……”

一夜无眠。

“米沙,最晚没睡好吗?”妈妈有些担心地在自家大儿子对面的桌边坐下,将温好的热鹿奶推到了米哈伊尔手边,“昨晚你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很大的声音。”

米哈伊尔的眼底下还因为彻夜无眠而挂着难看的青色——他端过杯子有些紧张地开口回答母亲:“昨晚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坐在妈妈身边的尤里笑出了声,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家哥哥还能有睡懵从床上滚下来的一天,毕竟连他都没有摔下来过——不过小尤里自动忽略了自己从小靠在哥哥怀里睡在床铺靠墙的里侧,再怎么翻滚也滚不出那一块小小的怀抱的事实。

米哈伊尔有些恼火地瞥了眼笑得正开心的罪魁祸首——可望过去时又泄了气——这和尤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梦到什么了吗?”妈妈弯着笑眼,一如既往地关心她的两个孩子,“和尤里有关?”

“诶!真的吗哥哥!”

米哈伊尔抬头对上尤里兴致勃勃的目光,心口那串标记不受控制地烫了一下——他猛得缩了下了肩膀,然后低下头去喝母亲为他热的鹿奶神使鬼差地坦白了:“……是灵魂标记,昨天晚上它出现了……”

说完他就想赌上自己的嘴——但是来不及了,尤里睁大了眼睛,扒着餐桌叫着要米哈伊尔给他看看,母亲惊讶地放下手里的餐具,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感慨米哈伊尔也长大了。

“是一个不认识的名字……”米哈伊尔侧过脸,他不习惯在母亲和弟弟面前撒谎,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他标记的主人,“……不是镇上的人。”

“那说明,将来米哈伊尔可以离开狗镇去更远的地方了呢。”母亲微微睁大眼睛,但惊讶之余依旧是温柔的模样,“是件好事。”

“我也要跟哥哥去!”尤里连忙拉着妈妈的衣袖,像是怕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眨着他的眼睛,“我也要跟着哥哥!”

“米哈伊尔怎么会抛下你呢,他可巴不得把你永远抱在怀里。”母亲轻笑着,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抬起头望向米哈伊尔,后者正定定地看着向母亲撒娇的尤里——片刻他后才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有些欲盖弥彰地低头喝了口鹿奶。

可银发下的那对泛红的耳朵,怎么也逃不过母亲的视线。

总有一天会明白究竟是谁的,母亲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尤里心想,总有一天米哈伊尔会向她说明的。

毕竟那孩子一点都不会撒谎。

……

“哥哥……我们不会有事的,对吧?”尤里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哭的,他尽力把自己像小时候一样缩起来,好靠在哥哥怀里依偎取暖。

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他们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自己打下的战利品,就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雪吹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米哈伊尔毫不迟疑地扔下手里的武器,抱起旁边还在发愣的尤里就跑——被大雪吹懵了的小孩只能紧紧抓住哥哥厚实的外衣,不敢逞强些什么。

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之下米哈伊尔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尤里抬起头想要叫哥哥放下自己,却被米哈伊尔猛地把脑袋按了下去。

“我会保护好你的。”

米哈伊尔喘着气说的每一个字都被暴风吹散,可紧靠在怀里的尤里听得一清二楚。

最终他们狼狈无比地躲进了一处山洞,米哈伊尔把尤里放下,靠着石壁拍打身上积满的厚重白雪。暴风雪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停下,之后怎么回镇子也是个问题,米哈伊尔心里叹了口气——他不能把这样沮丧的气氛传递给尤里。

不过还好,他们都还活着。这样想着,米哈伊尔望向旁边的尤里,小孩抬着头看着自家哥哥,好像还保持着被吹懵了的状态。

“怎么了尤里?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了,等雪停了我们再……”他想要隔着帽子拍拍尤里的脑袋,伸出来的手却被尤里紧紧握住,被寒风吹裂的皮肤这才开始隐隐作痛。

“对不起……”尤里紧紧地靠着米哈伊尔坐下,似乎想帮哥哥擦掉从伤口中渗出的鲜血,“哥哥是为我了保护我……”

“别那么说。”米哈伊尔有些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场暴风雪而已,我发誓过要永远保护你。”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把尤里抱了起来,让小孩趴在怀里方便他紧紧地抱着自己最重要的宝物:“这是我应该做的,尤里并没有拖累我。”

尤里的眼眶有些发红,似乎有点想哭——但他坚强地忍住了:“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保护哥哥。”

“恩。”米哈伊尔终于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去回应这个承诺。

等到入夜暴风雪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而尤里已经因为疲惫而趴在自己怀里睡去,米哈伊尔这才将手轻轻地搭上尤里的背部,像是安慰小狗一样隔着衣服抚摸着。

他想起前几日尤里红着脸被村里的女性们挨个逗乐时,自己近乎是不快地把尤里从她们之间牵走。当时她们说了些什么?米哈伊尔想着,无非是将来如果离开村子找到好姑娘一定要带回来给大家看看之类的——她们也对自己这么说过,但尤里的那句开心的回答却令他感到没来由的烦闷。

那像是一口气涌上来噎住喉咙,他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词汇。

——你可是他的哥哥啊。

米哈伊尔近乎绝望地想着。

——你难道不希望他将来娶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性吗?

“……可我不想……”米哈伊尔注视着黑暗中安详地在自己怀里睡下的尤里,嘴唇颤抖着无意识吐露出沉积在心里的苦闷,“我不想失去你……”

那究竟是哥哥灌注于弟弟最热切的亲情,还是一个注定等不到结果的暗恋者的自我奉献。

沉寂多日的标记又开始彰显它的存在,它微微发热,就像是此时依偎在他怀里的尤里一样。

米哈伊尔静静地注视着尤里安静的睡颜,伴着令人颤抖的呼啸暗自发誓。

“……只要你永远幸福。”

无论是与我,还是他人。

“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他俯下身,把脸贴在尤里的帽子边上——他可以嗅到风雪之下独属于尤里的气息,散去了小时候的奶香味,多了点尤里自己的味道。

他像是一个看到一切未来的永远求爱不得的暗恋者,又像是一个真心祝福自己至亲之人的温柔哥哥,米哈伊尔万分痛苦却又无比庆幸——最起码,他可以永远站在离尤里最近的地方,哪怕是作为一个哥哥,一个亲人。

他将这两份纠结又苦闷的心情硬生生糅合在了一起,伴着西伯利亚雪原咆哮的风雪,向无边的未来立下心底最真挚的誓言。

一切本该如此。

米哈伊尔沉默地站在古堡中,阴森恐怖的气氛配上旁边两个女孩咯咯的笑声更令人头皮发麻。

叶夫格拉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只由天狼被转化而成的吸血鬼:“看来你已经被我的血认可了。”

“米沙也是贵族种了吗?”

“太好了米沙是贵族种了。”

吸血鬼少女们不顾气氛地开口,轻快的声音尖锐又刺耳:“米沙可以和我们一起来玩了!”

米哈伊尔咬紧牙,憎恨和满心的仇恨几乎令他要咬碎牙齿——但他做不到,叶夫格拉夫总能在前一刻用血之契约控制住他的行动,令他只能用赤红的双瞳憎恨地瞪着那个剥夺了他一切的吸血鬼。

“你应该感谢我。”叶夫格拉夫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出轻蔑的冷笑,“是我让你脱离了肮脏的天狼之血,成为了高贵永生的吸血鬼。”

“谁比谁肮脏还不一定呢。”米哈伊尔冷笑着回应,意料之中看到叶夫格拉夫皱起眉,似乎是不愿意再看见他向旁边另一个沉默着充当背景幕布的大个吸血鬼挥了挥手。

米哈伊尔被扔进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墙壁——他闷哼一声,显然是不是一次被这么对待。不屑于搭理他的吸血鬼关上房门,留给米哈伊尔一个黑暗沉默的封闭空间。

米哈伊尔不知道坐了多久,撞到墙上的地方已经痛到麻木,他终于像是回过神了一样颤抖着手抚上单薄的衬衣,隔着衣料用手心贴上心脏处。

他人生中经历过四次至极的心痛,灵魂标记所带来的疼痛如同用最锋利的匕首捅入他的肌肉,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第一次是他意识到自己对于尤里的情感,身为哥哥与暗恋者的身份痛苦地纠结在了一起,堵得他心头发闷,却无人可以倾诉,几乎要落下泪来。

第二次是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温柔的异国女性在死前依旧努力露出令她两个孩子安心的笑容,他的泪水几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谁能知道他多么想扔下手里的猎刀,作为她深深爱着的孩子而非一个幸存下来的天狼趴在母亲的身上为她大哭一场。可他不能,他在尤里面前强忍住泪水,忍住了心脏几乎要被揉碎的痛苦。

第三次是他下定决心要用生命保护尤里,保护他的全世界——灵魂标记刺痛着他的皮肤,他的灵魂,像是在控诉他的决定,在质问他这么做是否想过另一个人的心情。米哈伊尔叮嘱着尤里今后注意的事项,就连那个孩子都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颤抖——他是多么不想离开他。

米哈伊尔回头看了一眼尤里,他的弟弟,他深深爱着的人。

仿佛这一刻便可以把他的容貌永远印刻在眼底,直至死亡也永远不会忘却。

第四次就是现在,他比谁都要清醒且绝望地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他被剥夺了作为米哈伊尔的一切——连死亡都不被允许。他指尖颤抖地解开衬衣,灵魂标记沉默地印刻在他的胸膛,没有再传递出令人不堪的痛楚——但这一次,米哈伊尔却任何一次都要痛苦绝望。

他俯下身,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单薄的衬衣,他想要嘶嚎,可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那是极近灵魂的绝望,他的灵魂鲜血淋漓而又残破不堪,独留下心口那块来铭刻他求而不得的爱恋,他因为痛苦绝望而无法发声,因为直至灵魂的阵痛而落泪。

他终于流下了泪水,没有哭声,也没有悲鸣。

有的只是他支离破碎的灵魂和无疾而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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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哥,为什么你要骗我说你灵魂标记是个不认识的人

米哈伊尔:??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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