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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玥玥玥

「天狼/Sirius the Jaeger/米尤」致与我灵魂相连的爱人05

拖的有点久这一章……主要最近有点忙不过来x
我还以为会直接相遇,没想到之前能扯那么多……还是硬塞把米哥塞到了结尾出场
前文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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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尤里……你身体不要紧吧?”

一向作为集合地点的房间被人推开,多萝西娅从书页中抬起头瞥了眼来人——少年穿着单薄的里衣,似乎还有些不适地按着一侧的肩膀——那里是他灵魂标记开始向下延伸的起点。

尤里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她,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朝摇了摇头:“没关系,早就不疼了。”

他从书桌上随手拿起一本——都是些记录百虎党的资料,带着日本古早气息的线装书籍。尤里从未关心过这类所谓国家大义,改革革命,那些记载口号和历史的文字在他眼里丝毫掀不起任何波澜。

多萝西娅看着他拿起另一本百虎党今年的搜查档案坐在了旁侧的座位上——她想说点什么,比如少年的衣领下露出了那些狰狞的伤疤,但尤里看上去并不在意,他低着头面色平静地翻阅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文字,仿佛前几日因为灵魂标记闹出的那些动静并不存在似的。

“对了。”

“噢,尤里你已经好了啊!”

多萝西娅收住即将脱口的问题,朝尤里投来的略带询问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百虎党虽然历史并不算是悠久,但由于对方近几年越发的嚣张和霸道,导致记载他们事例的书籍并不是他们三个人可以看完的——菲利普被差遣去当资料的搬运工,正一个人在隔壁房间骂骂咧咧。

相比起看上去正认真查看资料的尤里,多萝西娅和法伦显然有不少问题——尤里昨天因为标记的事情和威拉德教授一直聊到了晚上,就连晚餐都没有去吃——但少年对此淡漠的模样表现的是对八卦的全然拒绝。

多萝西娅和法伦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法伦叹了口气,认命地代表两人的好奇心开了口:“尤里,你昨天和教授说了什么?连晚饭都没吃。”他在最后加了句别的,想让这段话看上去不那么像他对于尤里古怪的标记的好奇八卦。

“说了些关于我的标记代表的人。”尤里愣了下,从书中抬起头。他伸手抚上领口露出的那片皮肤——自从标记觉醒后他这样的动作越来越多,仿佛是在隔着标记触碰着谁一般,带着点安心的笑容——他淡漠的表情软化,从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年人变成了一个满心温柔怀恋的孩子:“是一个对我非常温柔的人。”

“年长型的?”多萝西娅有些惊讶,显然她没想到尤里会喜欢这一类女性——毕竟像是尤里这样的少年人更能吸引年轻少女的目光。但显然她思考的方向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极大的偏差,以至于她得出的结论和真正答案有着十万八千里远:“……是你在家乡的时候除了母亲之外很照顾的你人吗?”

尤里朝她点了点头,见状多萝西娅给自己得出的结论打上了一个正确的标签。应该是家乡的邻居家的大姐姐之类的吧,她这样想着,又突然想起威拉德曾提起的,尤里的过往。

“放心吧,一定还能再见面的。”多萝西娅伸手拍了拍尤里的肩膀,对后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神色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灵魂标记会吸引你们,只要尤里你不排斥它,你们就一定还能再相遇。”

“对方的标记……也会是我吗?”重归于平静的氛围又被打破——菲利普正巧抱着厚厚一摞书本走回来,男孩探头越过书本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满脸认真地询问多萝西娅的人:“哈?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人,我的标记代表的人。”尤里瞥了眼菲利普,湛蓝色的眼底是有些迫切的疑问,“和他灵魂相连的人也会是我吗?”

他的问题总是简单明了,像极了他猛冲到底的处事风格——但此时此刻他又像是在寻求,寻求一个可以抚平他内心一切躁动的答案。多萝西娅望向尤里——少年的眼底沉淀着什么,她心想,或许作为女性而心思细腻的她多多少少可以明白,那是从七岁开始经历了十年仇恨的冲刷逐渐产生蜕变的情感,从孩童的依赖变成少年的渴求,从面对亲人般的亲昵变成了渴望再次触碰的爱——或许尤里还没有明白感情的变质,但这份不变的执着确实跨越了十年的漫长岁月,一直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底。

“你在说什么啊?”菲利普在桌上放下书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戏谑地看着不知道在着急什么的尤里,“不就是个灵魂标记吗,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菲利普是妒忌尤里觉醒了标记吧。”法伦越过书本揉了揉正吃着三明治的男孩,菲利普叼着半个三明治有些恼火地拍开他的手。

尤里闻言有些沉默地低下了头沉思片刻,在多萝西娅略显不解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抬起头,望向如同大姐姐般关心他的同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定还能再相遇的。”

他想起了那晚他和威拉德教授的谈话,他的回忆中充斥着那名名叫米哈伊尔的少年——现在应该已经是青年了——那是他的哥哥,同样也是他的灵魂伴侣。

“……哥哥?”威拉德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答案,他有些震惊,但克制地没有表现在脸上,“你确定吗?”

“恩。”尤里点了点头,“我本来应该从第一条就明白的,但我一直没想过那个可能性。”他低下头,伸手抚上最先出现的那条伤疤,他的指尖来回摩挲着那片皮肤,那里还留下了一个被子弹打穿的圆形疤痕——那是真正留在他身上伤疤,留在了标记之上,像是试图阻截标记一般:“但这一切都太巧了,我没办法假装那都是些巧合。”

“这里的每一条伤疤……都是哥哥为了保护我留下的。”尤里停下手,他似乎有些痛苦,但却执着地向那个真心将他视如己出的男人吐露一切,“一开始是为了保护我不被熊杀死,那个时候哥哥还很小,我也记不清楚事情,还是之后母亲和我说的。”他似乎笑了一下,但笑意转瞬即逝——母亲的话题太过于沉重,又或者说,接下来的话题过于令人痛苦,“其余的,如果我没猜错,是哥哥最后为了保护我被吸血鬼抓伤留下的伤。”

复仇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残酷,同样即使过了十年之久,曾经的记忆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也过于痛苦。尤里依靠那些直至骨髓的绝望记忆度过了十年,他在绝望中惊醒,又在悲痛中入睡——直至仇恨变成习惯,如同他逐渐对外界变得麻木与无漠然的神经一般与他终日相伴。有时威拉德曾后悔,将他指引向复仇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仇恨抹去了他过去作为孩童的开朗,他待人依旧温柔,却是一种客气又无法交心的疏远。

但总有什么可以轻易撼动那坚固的堡垒,触及他沉睡的灵魂。

“吸血鬼杀死了我的家人,而我杀死了小咲的父亲。”尤里放下的手微微颤抖——当然不是因为杀人,他早已经习惯杀戮的感觉,“我将吸血鬼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又施加给了小咲,我让她感觉到了和我一样的痛苦。

“明明这件事刚过去不久……”

少年抬起头,他面对沉默的男人倾吐着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切的情感——那份热切而激烈的心情甚至掩去了伤害到小女孩的那份懊悔,令他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可我却感到高兴。”

威拉德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少年垂着头,语气是混合着烦恼的喜悦。

“当看到哥哥时,我高兴地不能自己。”

总有什么,可以再次唤醒沉寂的灵魂。

带着灼热的疼痛,以及席卷了一切理智的狂喜。

发散的思绪被法伦和菲利普的争吵打断,尤里抬起头,金发的男孩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自己手臂上被书本压出的红印抱怨对方然后他无休止的跑腿行为。

“我去拿。”

尤里合上手里的书,在屋内的三人停下动作,有些惊讶地目送他转进了旁边的房间。

“尤里好像很积极呢。”多萝西娅合上书走到两人桌前,探头望向尤里走入的房间。

“嘛,说明他打起精神了吧。”菲利普回过身伸手拿了个三明治——男孩面对尤里总是带着些心口不一,毒舌的嘲讽之余依旧带着点身为同伴的关心。

“不管怎么说,真是太好了。”法伦合上手里的书点了点头,颇有年长者的风范。

即使尤里总是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也不曾向他们交心——每次行动都冲在最前面,留下一堆令人头疼的后续事件,但他们依旧用着如同关心自己亲近之人的心情为他担心着。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直江家的小姐站在门口向他们表达来意——女孩微笑着,措辞中带着敬语,保持着不愧为大小姐的风范——但实际上她还是一个心怀天真的女孩,对不知名的感情怀着盲目的追求。

这一点在看到尤里之后达到了顶峰。

多萝西娅看着她在看到抱着书本回来的尤里时一下子惊呼了一声涨红了脸,从千金小姐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懵懂的女孩,她涨红了脸迎上少年淡漠的眼神,又急忙避开目光。

“怎么了小姐?”菲利普晃了晃手里的半个三明治,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口那个紧张无比的女孩。

“不……没什么。”凉子连忙摇了摇头,望向一群人的笑容中带着点在别人面前失礼的尴尬,她的脸上还有着没褪去的红晕,“那么我很期待今晚。”

尤里目送她带着笑意替他们合上了门,然后没什么反应地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桌上对法伦问道:“是这些吧。”

“啊。”法伦愣了下,还没从凉子的突然转变中回过神,“麻烦你了。”

“还有其他需要的资料吗?”

“现在这些就足够了。”多萝西娅替法伦解释道,尤里闻言朝她点了点头,依旧是和往常一般面色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仿佛刚刚凉子的那个小插曲并不存在一样。

多萝西娅抱着胳膊看着尤里回到位置重新翻开那本没什么内容的记录集,用手里的硬皮本子档在嘴旁小声地朝菲利普叹了口气:“可惜了大小姐。”

“谁知道他的灵魂伴侣是谁。”菲利普耸了耸肩,花了几秒在心里祭奠了一下直江凉子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恋爱。

……

“怎么了。”从落座之后来自对面的视线就没从自己身上剥下过,尤里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闭上眼,询问的语气中带着点不耐烦。

多萝西娅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尤里的这副样子,她毫不在意对方并不算客气的态度轻轻笑了下,眉眼间带着点“我都明白”的意味:“别在意。”

“……”尤里侧过头望向她,似乎是对对方敷衍的回答有些不快,“很在意啊。”

“那我问你。”多萝西娅的笑容中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她将脸靠在撑在一旁的手上,明知故问道,“尤里为什么想要来这里?”

尤里抿了抿唇,将目光投回外面灰暗的天空:“没什么,只是觉得能杀很多吸血鬼罢了。”他微妙地避开多萝西娅真正的意图,将自己粉饰成一个单纯的,满心都是复仇的人——就像是在几天前的自己一样。

猜到尤里的答案的女人无奈地笑了下——尤里对于向他人叙述自己的灵魂伴侣一事有着一种微妙逃避,似乎并不想令旁人知道是谁——不过多萝西娅将其理解为了少年人的一点害羞。她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她的惯用枪笑着道:“你不必那么着急。”

“实在等不下去了……!”尤里突然打断她的话,他下意识地抚上露出标记的皮肤——这是他这几日常见的小动作,“我忍受不了什么都不做……而且…!”

“而且?”多萝西娅敏锐地捕捉到了尤里闪躲的话中真正的意味。

“不……没什么。”尤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垂下眼有些郁闷地重新望向窗外,他扶着锁骨处的手有些留恋地轻抚着那处标记。

而且……去了那里说不定就能见到哥哥。

这一次他一定要告诉对方,在这漫长的十年岁月中,他是多么地思念他——他总是回忆着对方最后一眼留下的面容,带血的笑容凝固在他的记忆当中,是他永久的仇恨——但如今他是高兴的,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窃喜,因为哪怕变成了吸血鬼,他依旧再次见到了他的哥哥。

美梦变成了现实——即使有点瑕疵,尤里想,但这并不能阻碍他想要见到哥哥,想要向他倾诉一切的愿望。

包括十年之后再度相逢,他所获得的意外之礼。

一切本应该按照计划进行,他们前去福冈调查所谓的新形兵器——直至另一辆在站台暂时停靠的火车的到来。

“是吸血鬼的味道。”身体的条件反射超越了大脑,在多萝西娅的惊呼声中尤里拿起手提箱就翻跃出了打开的车窗。火车停靠的时间并不长,尤里不顾多萝西娅在后面喊他的声音就跃下了月台,紧接着又迅速爬上了对面的站台——他的目标是即将驶向东京的火车。

“尤里!”多萝西娅紧跟着他攀上了月台,高跟鞋似乎丝毫没有对她的奔跑有所阻碍,“慢一点!”

闹剧在火车鸣笛启动后终于落幕,尤里坐在空余的座位上皱着眉环顾四周——煤烟呛人的气味极大地掩盖住了吸血鬼身上的血腥味,令尤里一时间无法清晰地分清楚吸血鬼的真正位置——这也避免了他直接杀进车厢的一贯作风。

“来,这是补票。”收拾烂摊子的多萝西娅姗姗来迟,她将箱子放到了列车的隔层有些无奈,“那么,你想好怎么向教授解释突然放弃工作的理由了吗?”

“这里有吸血鬼的气味,虽然因为烟味无法无法追踪,但肯定在这里。”尤里皱着眉,仔细地分辨着浓烟之下的腥臭气息——同时他的印记微微发烫着,微妙的感觉搅和着他的感官,硬生生在他的专注之中劈开一条裂缝——且不论吸血鬼,他反而像是冥冥之中在被什么同样灼热的东西吸引着过来一样——

说不定在这里。

说不定是标记在指引着他——

“在这里战斗会很危险,我先去确认一下乘客的位置和人数。”多萝西娅起身开口,她换下了笑容,眉目间满是严肃,“尤里你留在这里。”

“不,我也……”尤里回过头望向多萝西娅,后者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刚刚的奔波还带着点埋怨:“你留在这里,如果你再跑到别的列车上我可受不了。”

闻言,尤里有些心虚地缩回了身子靠上椅背,瞥开视线不再去看多萝西娅——像是一个做错了事但不肯承认的小孩:“我知道了……”

“好孩子。”多萝西娅朝他眨了下右眼,称赞了下难得乖巧的小狼,站起身往后排列车走去。

多萝西娅的叮嘱并不是毫无效果,至少尤里的确没有再冲出座位去吸血鬼拼命——他皱着眉看着走动的人们,试图从其中分辨出一丝血腥味。

邻座的小女孩用沙包逗着她可爱的妹妹,但可能因为分心——毕竟妹妹笑起来后她也跟着开心地露出笑容,有一个从她手中脱落滚到了尤里脚边。

“给。”尤里收回视线,将沙包捡起来递给走过来的小女孩,收敛起戾气的眉眼是属于少年的温柔——令女孩毫不迟疑地从他手里接过沙包,甜甜地道谢。

尤里对她们笑着——刺痛从标记上又传递了过来,像是在尽力给他什么提醒,与此同时吸血鬼的味道终于混合着煤烟准确地被他分辨出了来源,他目送走了两个姐妹,紧皱着眉望向气味的来源。

紧接着他呆愣住了,满眼的戾气一时间荡然无存,徒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

米哈伊尔扶着列车座位的靠背,沉着脸望着他才重逢分别没几日的弟弟。

究竟是对吸血鬼气息的执念,还是灵魂的吸引?

尤里愣愣地看着他的哥哥,满口的话语一时间全部忘却,只留下灵魂本能般的触动与挣扎。

他们总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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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真相后的多姐: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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