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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玥玥玥

[斩佐]宽恕01

「早上好,可爱的孩子。」
她把垂在脸颊边的鬓发捋到耳后,嘴角细微的弧度将她清秀的面容称得越发典雅。



那通过金属碎片所传递过来的记忆中似有曾经听过的话语,斩岛习惯性地伸手扶上鸣金,细细摩挲着不知被自己使用过多少年数的刀柄。当初被带回狱都的时候,肋角先生曾经对自己说过关于生前的记忆有关的事情,但那些混沌的记忆都被无法计数的年月消磨殆尽。

斩岛皱了皱眉,那若隐若现的感觉让他有些力不从心,那似乎是属于自己的,而自己却无力抓住来看清一切。“不知道佐疫知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后问问他好了。”虽是无心地将心事说出口,但却引来了同僚过大的反映,习惯性地无视掉那扰人耳膜的吵闹声,斩岛握紧了手里的金属碎片道:“平腹,你有没有生前的记忆?”

有着金色眼眸的同僚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嘴角扬起平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朝他笑道:“我不记得啦!但是说不定田啮知道哦!田啮很聪明呢!”

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想动脑也懒得动手的同僚,斩岛轻叹了口气忽视了平腹的问题继续往废校的深处走去。

军靴踏足在破败的走廊木板上发出如同厉鬼哀嚎的声音,对于这种早已见怪不怪的声音若换做从前,斩岛并无心去多想这些与任务没有丝毫关联的事情,但是自从得知了那位名叫真希的亡者的记忆后他却不得不去思考一些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那些关于所谓的“生前记忆”的零星片段。

那时的自己应该很年幼,母亲会含笑地看着自己,教导着自己认字与生活事理。

也许如此。

身为狱卒,无论斩岛如何努力去回忆,记忆的最开端永远只是那位咬着烟管的上司看着他一脸淡漠。

“从现在开始,你叫做斩岛。”

或许不是自己不知道,或许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想起。

“你在想什么呢?”佐疫微微皱着眉,水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担忧,“在工作时走神可不是斩岛你呢。”

“抱歉。”斩岛轻声道,有些不自然地拉低了帽檐,“佐疫。”

好友含笑着侧过头,以一个单音来表示疑问。

“你知道你生前的记忆吗?”

像是被问住了,狱都里的优等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又有些苦恼地捏了捏鼻梁道:“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啦,以前问过肋角先生就是。我好像是病死的呢……”佐疫闭着眼,嘴角的弧度在斩岛的眼里有些苦涩,“是在痛苦中活着的,在痛苦中死去的呢。”

“抱歉。”

“不是斩岛的错,你不需要道歉。”佐疫理了理外套,朝斩岛露出一个和过去一般无二的笑容,“现在不也是很好吗?”

斩岛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只能看见远处被树木遮盖住的废校许些边角,或许可以去问肋角先生关于自己的过去——毕竟自己是被他捡来的,但是潜意识里,或许是那脑海里仅存的一点被深埋的过去的记忆在告诫自己,不要去回想。

过去可能很痛苦,或者平淡,亦或许自己是在喜悦与满足中离世。

“斩岛不需要想太多哦。”佐疫的声音如同过去一样平和,似乎有着治愈人心的魔力——哪怕身为地狱之鬼的他们心脏不曾在这地狱中跳动过。

转过头,对上的是佐疫满是浅笑的眼,像是刚刚长成青年的他无言地看见那个被上司领来的少年,少年有些慌忙垂下的眼中却有着分毫的笑意。

肋角先生说,他叫佐疫。

……

重新回想起那时的场景,真希已经步入了轮回去寻找她生前的好友,而佐疫正含笑着为他冲泡咖啡。斩岛过去不曾品尝过这散发着苦涩香味的饮品,但每每看见佐疫在工作结束后端起洁白的咖啡杯时总是止不住地去思考那会是什么味道。

咖啡顺着壶口流进茶杯,斩岛的目光顺着把握住茶杯杯柄的那双苍白的手移到了好友的身上,外套和制服被卸下挂在衣架上,衬衫的扣子全部整齐得扣好,看上去和生者没什么两样。

也只有看上去罢了。

青白色的皮肤,会自愈的伤口,以及安安静静的,不曾跳动的心脏。

“佐疫。”见好友看了过来,斩岛莫名得有些心虚,“生者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恩……要看是什么方面的啦。”佐疫端着咖啡走到了桌边,弯起的眉眼像是看穿了斩岛的那份不自然,“为什么斩岛会好奇这样的事呢?”

“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感情会让那个明明已经发生异变的真希决定接受惩罚。”

佐疫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桌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了口咖啡:“是友情吧。就像我和斩岛之间的友谊哦。”

斩岛看着对面那个轻摇着咖啡杯的好友低下头,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行走着,每一声都让斩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就像他不明白当他看见那个异变的亡者决定接受惩罚时心底为何会涌上一股怜悯。

佐疫歪着头看着斩岛有着许些茫然的面庞然后起身笑道:“要来杯茶吗斩岛?”

“……咖啡可以吗?”

佐疫微微一愣,然后重新露出笑容道:“好的,那么请等一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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